【名侦探柯南|透纯】飞光

*《名侦探柯南》安室透x世良真纯,OOC。

*“飞光飞光,劝尔一杯酒。”——李贺《苦昼短》

*没什么立意和逻辑,就是一时兴起写个小甜饼,简单粗暴谈恋爱,文风文笔不要细究(……)

 

 

飞机降落在跑道上,开始滑行,机舱内柔和的灯光缓缓亮起。世良真纯解除了手机的飞行模式,不安地轻轻敲击座椅扶手的食指显示着她的焦躁:飞机已经开始了“漫长”的滑行,她因起落和长途飞行而产生的不适感已经退散,已经可以眺望到团簇的灯火,为什么旅途还没有抵达终点?

她再次打开line确认:降谷零说“还是我去接你吧”,话语间带着点儿宠的意味,而她回复过去的每一个字都藏着欢欣雀跃。

捱到飞机停稳,她取了行李(一个搁在行李架上的小箱子)就往外跑,在通道内向上走时才缓慢地察觉凉意渗入。到底是十二月底了,东京街头该落下冷雨或是雪。

她已经在脑内勾勒出降谷零的模样:眉眼深邃,身形挺拔,可能双手插兜安静地等着她,也可能微微俯身、带着礼貌温和的微笑听旁边的陌生人拉着他闲聊。他的眼睛有如濑户内海,笑容和肌肤永远昭示漫长夏季的始末。

然后,这个存在无限可能的幻想与真实交叠。降谷零头上压着帽子,大半张脸隐在阴影下面,机场内白色的灯光给他勾了个边,他双臂抱胸、腰背挺直,站在那里。这其实是个很容易“车祸”的姿势,而他做出来,意气风发,扛个摄像机过来能直接拍杂志硬照。

他摘掉帽子,眯起眼睛,勾着嘴角笑,“真纯——”

相隔不远,降谷零看到那个高挑的女孩儿往他所在的方向看过来,她的动作和神情在他眼中被拉长成为慢镜头,一点点被清晰辨别。他倏然想起去年夏天,她跟工藤和小兰他们一帮人一起去海边,工藤新一抓拍了一张她的照片:女孩像是被熟人从身后叫住,在阳光底下回过头来,带着张扬的动感,笑容比身后当背景的波光明亮,细看还露出了一颗标志性的小虎牙。那是她出国留学前跟东京朋友们的最后一次约会,他没去,那段时间恰巧赶上新的保密任务。收到那张照片时他同样只是淡淡地勾了唇角,虽然后来正好在他身边的风见裕也告诉他,他当时的表情一看就是在恋爱。不知道为什么,他庆幸上下级的身份限制了风见说出那个词:“坠入爱河”。

回过神来时世良已经小步跑到他身边。他伸手揽过她肩头,再一抬手,温暖的掌心准确地落在她这半年了也没怎么见长的短鬈发上。世良左右张望了一下,周遭人来人往,没有人注意这场小小的久别重逢。

她于是踮起脚。

快、准、狠,嘴唇相碰的瞬间伸出舌头在对方唇缝里走一趟,感受了一下亚热带季风气候有别于温带海洋性气候的“温和湿润”,尔后赶紧收回,大概同样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短促地像是偷来的亲吻。

降谷零低头看她,眼神里有点吃惊,旋即舔了舔嘴唇。

“身高没动,这方面倒是出息了啊。”

 

机场外飘了点雨,降谷零手里拖着世良真纯的小行李箱,嘱咐她自己戴上衣服的兜帽。小姑娘不太愿意,就随她了,好在距离停车场并不远。

这段短短的路上世良真纯拽着他说个不停,从期末考题的匪夷所思,说到赶飞机的疲惫,再到飞机餐的难吃。降谷零早就注意到她淡淡的黑眼圈,想来是挺累的,各种ddl和期末月刚一结束就往回跑,说是想早点见到他。

傻姑娘。

他早就想好了回家之后要做什么甜点给她。

凌晨时分道路空旷,降谷零一向习惯开快车,高速公路笔直地延伸,加之细雨绵密,路灯的光投射下来,光芒飞溅,居然有种“时空隧道”的魔幻感。

世良真纯坐在他身边打电话,似乎是在报平安。放下手机之后她对降谷零笑了笑,“是秀哥,他最近比较闲,就骚扰他一下……”

降谷零忍俊不禁,恰逢下了高速、路遇红灯,他踩了刹车,“噗嗤”笑出了声。

之前去见世良真纯家人的时候,赤井秀一可没少恶趣味地跟玛丽告状,说他早就对真纯心怀不轨,还有事没事盯小姑娘的梢什么的……虽然这是事实。他很少承认后来与赤井秀一的相互嘲讽,与其说是“针对”,不如说只是一种“情趣”,是浓雾散去之后的“心有余悸”的安抚,或许也是一点点对于“逝者已逝”的追怀。那天他的小姑娘的机灵劲儿全部用来给他说好话,在玛丽跟前把声音和态度都放得很软,想来其实有点心酸:他真的很少看到世良真纯撒娇。

一晃神,红灯还有八秒钟。

他猛然伸手扣住世良真纯的后脑,带着她的身体向自己靠近。一瞬间他留意到她的笑容还没收住,什么都不多想,嘴唇直接落了下去,学她在机场突袭他的样子,舌头进去转了一圈。他觉得她可能有点冷,双唇温温凉凉,倒是很诱人,诱惑他持续含着。

世良真纯呢,惊吓了一下之后,随后双手环在他背上,生涩地回应着他。降谷零感受到她的莽撞时不禁又想发笑,说到底她还是没怎么变,一直都是他的小姑娘。

分开的时候红灯恰好变绿,他继续驶入夜色里,或者被灯光洗礼。

“你怎么了?吓我一跳。你突然凑过来我还以为路上有什么情况。”世良真纯有点气喘,不知是因为带着笑还是因为刚才……

“没什么,只是想你了……我的女侦探。”降谷零想了想,补上一句,“有点着急了啊……”

确实着急了,去见玛丽的记忆仍然鲜活,上次因为工作联系赤井秀一时的对话也仿佛还在回响。而世良真纯在英国留学的这个学期,他与她很少通话——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,对话的时间和机会都因为稀少而弥足珍贵。抓住时光和抓住一束光同样困难,他偏偏惯于精准地掌控事态,怎么可能不着急?

苦昼短,苦昼短啊。

 

到家之后降谷零哄世良真纯去睡觉,给她掖好被角,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。他坐在床边放空自己,不多时就听她的呼吸渐渐均匀,像是坠入甜梦。

他知道她一向睡得浅,这是真的累了。

他起身走出房间,轻轻带上房门。

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?是那么多次一起分析案件的时候,还是被她每一次想要了解他所付出的努力触动?又或许是某个清澈明亮的眼神、某次称呼他时不经意上翘的尾音吧。唯一能确定的是:他在天光乍破的时候……一眼万年。

那时组织的气数已经尽得差不多了,剩了最后一点气息一点力量苟延残喘。按说降谷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、在冲动之下做出决定的人,他该永远运筹帷幄、因而稳操胜券,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——事实上的确如此,这么些年他早活成了人精,世良真纯再怎么比同龄人成熟隐忍心机深沉,到底也还是个敌不过老狐狸的少女。

所以他敢理性冲动。

这么想来时间真的是太快了,他想起他第一次拥抱世良是在工藤宅后面的狭窄街道上,在昏黄的路灯底下。那之前不久他刚跟赤井秀一吵了一架并且差点动手,出来之后就迎面碰上低头研究他车牌号的世良真纯。想也知道她是来找她哥,一抬头看见他,“……零?”

他心里一动,微微俯身,手就扣住了她的腰。往她脖颈里埋一埋,叹了口气,放开她时才觉得稍微振作了一点。“……没事,”他说,“帮我跟赤井秀一说声抱歉。我先走了,同伴还在等我。”也没说到底是哪方的伙伴,世良真纯没反应过来,呆呆地“哦”了一声,他早上车走了。

后来组织覆灭,他被安排了新的任务,世良又即将外出留学,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总是有限。世良真纯很少跟他耍赖撒娇,在外面遇到案子也很少联系他,这么算下来连认真宠她的机会都难得。

零零碎碎的时间加起来,他再次深切地感受到如何是“向死而生”。他对于这个词,直接而原初的理解,本是人终有生老病死,后来是为国家抛却生命而在所不惜,直至而今,生命中不期然多了一束暖色的光。那便守着,不去想要过很久才会出现的“力有不逮”,守护他的天光万顷。

他看了一眼时间——稍微睡一下吧,休息起来,该去给他的小姑娘做甜点了。

飞光飞光,劝尔一杯酒。

 

世良真纯被汽车驶过楼下和寒风打在窗户上的噪音惊醒,打开房门便嗅见空气里若有若无的甜香。降谷零端着咖啡走出来,向她眨了眨眼。

“醒了?”

“嗯……欸,我也没睡多久啊,你没休息吗?”

“啊,不过想着起床做好吃的,被这个想法激励着起床了……哎别赶我回去睡觉啊,给你做甜品可比‘被任务赶着起床’幸福多了。”

降谷零笑着将世良真纯捂着他的眼的手移开,盯着她那双漂亮的墨绿色眼睛,并不知道自己的双眼此时看起来像有微风拂过的濑户内海,最深处藏着不会完结的夏天。

“其实我就是想让你你醒来之后不久,能听到我对你说,我爱你。我觉得这是我能给你的……家的感觉。”

“我爱你。”

 

 

Fin.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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